【HC亲情向】 1781年1月20日
如有OOC都怪我。
1781年1月20日
康纳正坐在一颗大树粗壮的侧枝上翻阅海瑟姆留下的日记。
坐在这样一颗大树上可不容易,毕竟现在是一月,美洲的大地上还是被一片素白所笼盖着的,只要他的动作稍大些,雪就会被抖动着的树枝浇在他的身上。但他翻动纸页的动作比他在树枝上的一举一动更加小心,他被雪冻得有些红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翻看日记,模样像是对待着无价之宝。
尽管他大可以带上兜帽来避免风雪,但康纳在这时却不太乐意戴上它——这会叫他更像一个刺客,而不是海瑟姆肯威的儿子。
1778年1月18日
我现在正靠坐在一棵大树旁写日记,一月的美洲冷得叫人窒息,我这个年纪在户外僵着手写日记也实在难了点。我真的年纪大了,这是我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看来我一会儿该去捡点树枝把火堆烧旺点了。
我从前是个拥有家人的孩子,之后一瞬间就已经是个年老的家伙了。尽管我手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和这个暂时还十分弱小的国家的命脉,但不得不承认,做个孩子比成为一个老家伙好得多。
大约还有八天的时间我和康纳就会到达纽约了,这意味着我和他难得的独处时间就要走到尽头了。
我是为了阻止本杰明才会和他同行的,我无数次这样告诉自己。但事实上我自己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不到十天的相处时间中,我已经对康纳产生了远比我自己想象得要多的多的喜爱了。他是一个身手矫健的小伙子,这就已经让我能足够欣赏他了,更别提他是我的亲生儿子。如果他不是刺客,或者他能心平气和地和我交谈的话,也许这会更好些。
当我坐在火堆边舒服的烤火时,我总会看到他敏捷的在树林中穿梭,看他轻而易举地捕捉到猎物时,我的内心就会升起一阵自豪感和喜悦。尽管希望我在野外跋涉时也会有人为我捕猎,但这是我儿子,对我而言这是其他人所无法比较的。
康纳抓着或拖着猎物回来时就会同以往一般沉默寡言地坐到我的对面处理猎物,这让我想起了吉欧,他们总是那么相似。想到康纳是我们的血脉,我的内心变得那么的快乐。
我们彼此不太交流,大约是因为我们都属于不太健谈那一类的。所以大多数我们待在一起都是各干各的。有时候康纳会过来搭把手,帮我干点什么。而我却表现得像个需要人服侍的趾高气扬的标准英国佬一样,在一旁装作漫不经心地观察着他的动作,一些时候我会出声指点他一两句。
康纳通常会手上一顿,然后继续埋头于手上的工作。
在我写日记的这一会儿时间里,他已经烤好了猎物。他或许是不满我的,但却沉默寡言地并不吐露出来。
我现在得去进食了,估计等晚上才能接着写了。
康纳已经睡了,我现在又能坐在火堆旁继续写下去了。
我常常在想我写的这些日记在我死后谁会得到它。它很可能会在第一时间被销毁掉。
圣殿骑士和刺客兄弟会两边的激进派都不会容忍这本书的存在,他们都渴望阵营对立激化,从而没有丝毫缓解的余地。我的思想明显是他们不容许传播的。
在我看来这些人都是群跳梁小丑,可笑至极。
我倒是希望它能存放在珍妮那里,和我给她的那些信件一起积灰,直到有正确的人去阅读它。
这本日记并不是什么完美无缺的制胜宝典。如果阅读它的人能理解到这种通过自己的判断审视刺客和圣殿骑士两者关系和教条的思想,那么我想兄弟会与圣殿骑士的千年争斗将会在不久后结束。
那时候又回是怎样的局面呢?
我作为一名圣殿骑士的大团长,我的父亲爱德华却是一名刺客导师。而我的儿子正处于年轻气盛的时候,北美兄弟会已经是苟延残喘,他应该是能轻松地走到导师的位置上去。我的姐姐珍妮则是兄弟会和圣殿骑士争斗的牺牲品。
假若我们有机会共聚一堂,那一定是一个鸡飞狗跳的场面。
但眼下我却连和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无法沟通,更别提来自肯威船长的怒火了。
养孩子是我从未经历过的事情,我几乎是没办法想象出来吉欧是怎么将康纳养大的。我在此之前从未参与过康纳的人生,对于他来说我大概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父亲,还是只圣殿骑士的走狗。
但对于我而言,我却颇有些享受父与子的羁绊,对我的父亲而言我也同样如此吗,我不太清楚。
虽然我知道我和康纳必有一战,不过如果我能够活下去,只作为海瑟姆肯威活下去的话,我希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父亲,但这太过奢望了。
康纳,希望有一天你能够明白我的心意,原谅我是个多么笨拙且自私的父亲。
日记被缓缓合上了,雪下得更加大了些,风也比之前更加猛烈了。康纳抱着他父亲的日记,消失在白茫茫的风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