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tfam】Don't threaten me with a good time
微Jaydami
微Jayda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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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意慎入/略OOC致歉
哥谭的夜晚漆黑一片,仿佛被黑布蒙了眼睛般;那般黑,那般心跳得飞快的可怕。哥谭的黑,永远不是因为她的阴暗,而是因为你永远都琢磨不透下一步你会踩入什么陷阱里面。人踏入这漫长的黑夜中,就像个找不着方向的孩子,宛如踏入古代罗马的斗兽场一般。
哥谭的夜,会令你荣耀与败落加身。
或者死,或者找到一片属于你的地盘。
杰森的指节在这个格外寒冷的冬季被冻得格外通红,他一边搓着手,试图让血液循环加快,使僵硬的手变灵活起来,一边低声对通讯器咒骂道。
“该死,为什么蝙蝠侠还不回应我们!再联系不上他我就从掩体里出去直接去救达米安了!”
提米蹲在靠近化学废料场的高楼上,那股异味隔了那么远的位置也几乎是扑面而来的。在这半个小时里,提米的眉头根本就没有松下来过,他的眉头中间有如刀刻般留下了深深的痕迹。提米试图更多地利用黑客技术和侦查技巧搞清楚这个化学废料场的内部结构,但得到的收获却不足以让他们贸然行动。
没有整栋建筑的设计图纸,也没有他们要入侵的那一层的平面设计图,就连摄像头这整栋楼都一个都没装上。这简直就能算整个哥谭市里犯罪的好地方了。
但这对罗宾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提米啧了一声,掸了掸自己头发上面的雪,继续努力在这堆文件中寻找能帮得上忙的东西。
达米安被吊在这里已经将近一个半小时了,尽管他接受了很多训练,但如果不尽快把他救下来的话,达米安还是很有可能面临上臂捆绑缺血而必须截肢的问题。
想到这里,提米觉得自己几乎可见塔利亚踩在小丑的尸体上擦剑上鲜血的样子了。
“蝙蝠侠,这里是红罗宾,A入口有五人看守,B入口有三人看守,热量探测显示A入口进入后敌人人数偏少一些。不排除杀人鳄也参与了小丑的这次计划。”提米一边向蝙蝠侠汇报化学废料场的情况,一边摘掉耳麦,把正在待命中的杰森的那堆喋喋不休屏蔽在他那颗聪明的脑子外。
蝙蝠侠此刻正坐在蝙蝠洞里听着来自红罗宾的汇报,他心里并不平静,但面具将他的表情掩盖了起来,只能看见他紧紧抿住的薄唇,下垂的嘴角和方正的下巴。
夜翼的反应就比那位黑暗骑士来得直观而且明显得多,他在蝙蝠侠旁边来回走着,显得非常焦虑。他把自己的头发揉得快像鸡窝一样乱,绷紧的咬肌足以显示出他的愤怒。他像一只被人抢走了鸡宝宝的蓝母鸡一般,一副随时准备为此战斗的模样。
谁都知道,迪克格雷森把那个恶魔崽子当成主派来的天使来对待,他最担心和关心(在达米安看来是瞎操心)的就是这个弟弟,当他知道小丑把达米安绑走后,他差点直接冲进去!
“布鲁斯,你应该快一点做出决定,而不是在电脑前发呆。”迪克还在不停地来回走着,他越来越担心达米安此刻的处境。尽管他明白布鲁斯比他更加地担忧达米安甚至是害怕失去达米安,但这份心情已经有些让他失了理智了。
“你现在该叫我蝙蝠侠,夜翼。”布鲁斯用专属于蝙蝠侠的低沉嗓音说道,“另外,保持冷静。”
“这都什么时候了,别在意称呼问题了!”
“自从小丑把罗宾绑走后,直到刚才他只告诉了我们达米安被他绑在了那里,我们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条件,我们不能轻易行动。这可能是个针对我们的局,我们不能因为一时间的意气行事被一网打尽,让整个哥谭今后都成为小丑的地方。”
“为了哥谭就牺牲达米安吗?”
“闭嘴夜翼!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蝙蝠侠从椅子上站起来对他低吼道,“我比谁都担心达米安!那是我的儿子!但是我不能因为这样让你们都送命!”
“布鲁斯。”迪克安静下来。
“可现在留给达米安的时间也并不多了。”
在两人争执的同时,小丑那边发来了消息,要求蝙蝠侠单独在小巷子里等待接下来的指令。
蝙蝠侠开着车从蝙蝠洞立刻出发了。
端着杯牛奶,杰森从快餐店里钻了出来,他的耳朵和脸颊都被店里的暖气吹得有些泛红了,外面夹着雪的冷风瞬间让他打了个哆嗦。其实并不能怪他在这危机的关头去买热饮,作为唯二两个在户外待命的人,杰森没有红罗宾那么命好有翅膀挡风。
当他发现自己的皮夹克已经不足以给他保温,而他在哥谭街头已经快变成一个雪人时,他决定去给自己买杯热饮。
其实他也不是没有在雪堆里埋伏着等待敌人,在他重生的那段时间里,什么苦他都吃过,但如果四处都是开着暖气的商店而你却还固执地站在哥谭街头长达一个半小时,杰森觉得那才比较明显呢。
杰森在喝到第三口的时候,耳麦里终于有了红罗宾的声音。不然他会以为自己今天是睡蒙了头,其实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红罗宾还相当贴心的发了坐标给他,让他继续去下一个地点待命。
又待命。
杰森觉得自己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想听到待命这个字眼了。
他一边发动机车一边想道:等到达米安这个小家伙回来了,我一定得狠狠地揍他一通。
我今天一定得把他从小丑那儿揪回来。
当蝙蝠侠从车上下来的时候,虽然红罗宾告诉他热量显示这附近根本没有人在,但他依然浑身的肌肉为紧绷状态,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蝙蝠侠,我们应该趁小丑此刻不备先进去一个人。他看到你来了,必定就会对我们放松戒备,这个时候我们中间派一个人进去最好不过。最后还能和你里应外合。”迪克说道。
“我是再好不过我人选了。”杰森的声音从公共频道中传了出来,他正在往这边赶来,机车的引擎声也一并传入了耳麦里。
“我想我的身手也还算看得过去吧,而且就算是遇上了小丑,我也能把那个小兔崽子从化学废料里抛出来。反正我也泡过池子了,毕竟是为了救她的小崽子,塔利亚应该不会看着我死吧。”
“No.”蝙蝠侠立刻反对了他的提议,就连理由都没给一个。
平心而论,杰森的确是这次最适合进去的那一个人,他是三人中战斗力最高的那一个。提米则需要在外面控场充当外援。
“是我去对吗?”夜翼问道,但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握上了钩抓枪。
“不,你们都不能去,只有我去面对小丑。”布鲁斯回答道。
蝙蝠家族的公共频道里一片沉默。
“B!你不能这样!”迪克反驳道,“你这叫什么计划,你又忘了什么叫团队合作了吗?”
从迪克的角度望下去,只能看到月光拢盖上来显出朦胧的蝙蝠车的一角。蝙蝠侠和黑暗融为一片,叫人看不清楚他的反应和表情,搞不清楚他在想些什么。
像是开了天眼一般,杰森甚至还来不及插一句话,随后小丑立刻发来了消息,要求蝙蝠侠进入化学废料场里面。
“我只是想要哪怕就一次,我能够从小丑手上救下我的罗宾。”蝙蝠侠……此刻只是作为布鲁斯韦恩的那个男人低声说道,随后他就单方面切断了与其他人的联系,潜入进了建筑物里。
“该死!”迪克骂道,他没有了办法,此刻没有一个人敢贸然行事。所有人的心紧紧地都提了起来。
布鲁斯的那一句话……
迪克捏着自己的武器,痛恨着自己此刻的无力。
他们都清楚的知道布鲁斯的那句话意指着什么,布鲁斯还没有彻底放下当年杰森的那件事。
没人能放得下,没人能够对杰森惨死在那里视而不见,轻轻放下。
迪克只是听闻了这个消息,知道了全部的过程而已。他只是作为一个哥哥,痛失了他的弟弟,偶尔回家时才得到片刻相处的亲人。但他不像布鲁斯那样,隔着手套摸上杰森满是烧伤和被击打后布满淤青的破损尸体。布鲁斯赶来的时候,看着杰森的血几乎浇满身下的整片地面。
对于布鲁斯来说,这是他内心中一生都无法磨灭的创伤。他永远不会把这些伤痛表现出来,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在无数个孤独地黑夜里咀嚼着这些记忆,痛恨着自己无能为力。这些回忆就像是他八岁那一年在小巷子里发生的事情一样,碎成无数片玻璃渣扎在他的心脏上,只要他活着就会剧痛不止。而布鲁斯正是为了这些事情活着,正是为了这些事情永不屈服,可正因为如此,他越是倔强地去战斗,就越会被它们扎伤。
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也可能是造物主对布鲁斯韦恩这个人开的一个玩笑。
这可能注定了这个男人是无法拥有温情的片刻光阴。
“我都没说什么,老蝙蝠说这些煽情话放什么狗屁。”杰森的声音打破了这无言的沉默,“别一副我又死了的态度,等我到了我就进去揍他一顿。”
在布鲁斯说出这些之前,杰森的脑子里根本没想到这一出,他早已经从当年那些破事儿里走了出来。现在他才想到这和他当年的情景是多么的相像。
被捆起来的还没能长大小鸟,以及蝙蝠侠束手无策的营救。
小丑根本不在乎他的输赢,或者能不能干掉蝙蝠侠。他只是想一遍又一遍地去戳布鲁斯的伤口,反正即使是被抓住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他只会被关进阿克汉姆,然后等待下一次机会。
他想要的就是让布鲁斯露出那种愤怒、悲伤的表情而已。
小丑紧紧地逼迫着布鲁斯,逼迫他发疯,逼迫他杀掉他自己,逼迫他越过他给自己定下的那条线。
杰森几乎是把机车一把丢在了地上就开着枪冲了进去。
怎么蝙蝠崽子不省心也就算了,他老子也这么不省心。杰森愤愤地想到。
杰森的指节在这个格外寒冷的冬季被冻得格外通红,他一边搓着手,试图让血液循环加快,使僵硬的手变灵活起来,一边低声对通讯器咒骂道。
“该死,为什么蝙蝠侠还不回应我们!再联系不上他我就从掩体里出去直接去救达米安了!”
“我们强行恢复他的通讯!”迪克喊道,“杰森,一定要说服他。Please.”
“啊啊,我知道了,烦死了老母鸡。”
提米终于用电脑直接破解了蝙蝠侠面具里的通讯器,联系上了布鲁斯。
“好了。”他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
布鲁斯刚才的一意孤行让他也在想,自己在少年泰坦的时候是不是需要对队友更多加信任一些。
“蝙蝠侠。”杰森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湿润的空气吐在头罩里一瞬间让杰森觉得自己的喉头有些发紧了。他喷出的鼻息在密闭的头罩里听起来特别的明显,所有人都等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此刻已经是迫在眉睫的关头,但却又像是瞬间被这寒夜冻结了时间。
“我不管你心里是有什么想法,无论是你想一个救自己亲儿子也好,还是愧疚我也罢,这些都不关我的事。你要怀念那些陈年旧事就自己滚一边去,一边抱着假牙一边想去。现在我得去救达米安,你别挡了我的路。”
杰森的语气平静,听不出语气有任何的起伏,也无法察觉到他的情绪。
“我不需要人怜悯,也不需要别人觉得我惨。”
杰森从掩体跳出,扫射倒一批敌人。
“但是现在,你是觉得害死我还不够,还想害死他吗?!”杰森因为剧烈运动不由得加大了音量低吼道,“清醒点,老蝙蝠,达米安都快死了!”
“位置,红头罩。”蝙蝠侠像是叹了口气,像是解脱又像是无奈。他总算是打开了耳麦接通了公共频道。
布鲁斯没有想到杰森已经放下了从前的那些事情,或许是他太过于在意,才会把杰森的制服放在蝙蝠洞里用来一直提醒自己。他从没注意到杰森一点一点的改变,甚至是在私底下和达米安的关系是这样的好。这可能是因为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他一直没有给过他们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一个正常的家庭,阿尔弗雷德总是指引他去学习和孩子如何相处,如何表达对他们的爱。
可对于布鲁斯来说,这些东西比格斗、侧写都要难以学习。
只有在他披上花花公子、哥谭宝贝的那层皮囊时,他才能吐出love这个词。可当他褪下这层伪装时,他就只剩下了一身的疲惫。
他爱他们,却不知道如何去表达。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逐渐长大然后离巢而去。
“第二层最左侧,第二层已经确认没有敌人。”杰森汇报道。
“我已经成功定位到达米安的位置了。”提米说道。“现在最好的办法是蝙蝠侠先去小丑那里拖延时间,让杰森趁机去救达米安。”
“好。”蝙蝠侠立刻答应了这个计划,“我们开始行动。”
杰森换了两把火力更能够压制敌人的枪,闪身从楼梯上去,往达米安那里前进。
达米安因为长时间的捆绑而双手缺血变得惨白,冬日的严寒本来会让他在这种情况下直接冻掉手臂的,但幸运又不幸的是,他身下有一个正沸腾的化学废料桶,热气加快了他的血液循环,使他的身体情况比达米安自己想象中的乐观。可这也是达米安此刻不能挣脱绳索的原因。
只要他一挣脱这束缚他的东西,他就会掉进这锅滚烫的化学试剂里。
“跟飞天小女警似的。”
达米安不屑地想到。
枪声瞬间从四面八方响起,达米安从硝烟和子弹激起的灰尘中勉强看清楚杰森那颗红溜溜的脑袋正抵御着火力一点一点朝他的位置靠拢。
达米安不止一次地在想杰森带着这么明显的头盔真的没问题吗?同时他也质疑每一个人的智商和眼睛,居然这么显眼了都打不到他。
虽然这么想,但达米安紧张地盯着杰森那边的情况,看他有没有被子弹击伤。并且他还要仔细注意自己这有没有人过来割掉吊着他的绳子。
达米安就看着杰森丢出万能腰带里的七八颗催泪弹,敌人倒下了一大片,可他也在瞬间遭了殃。
“达米安,不用这么感动我的怀抱吧。”提米割开达米安手上绳子的同时,一把接住了他,达米安因为杰森扔出来的那几个该死的催泪弹正涕泗横流着,他的眼睛被辣得根本睁不开。
达米安的眼睛就像是被开了阀的水龙头一样,现在又红又肿。但即使在这种时候他都不忘进行回击。达米安把自己的头埋进了提米的怀里,涂了他一身鼻涕再一边擦眼泪一边嘲笑道。
“>tt<”
提米发誓要不是此刻达米安看不清东西他一定要把他扔到地上去。
把达米安送到化学废料场外后,蝙蝠家终于没有了后顾之忧,能够集体出动了。当迪克他们解决掉所有人赶到蝙蝠侠那边的时候,小丑已经被布鲁斯捆得结结实实的了。
“看来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可以给戈登局长打个电话了。”夜翼的表情终于轻松下来,语气也不由得带上了一丝轻快。
当小丑重新被拉上那辆驶向阿克汉姆的车时,他对着蝙蝠侠露出白牙大笑,雪白的脸衬得艳红的嘴唇像是抹了鲜血一般。远远的,他冲着蝙蝠侠大喊。
“小蝙蝠,下一次就不会有这次这么容易了~”
蝙蝠侠充耳不闻,在回到蝙蝠车那儿仔细观察了达米安没什么事之后,他脚步沉重地坐回车里。
杰森和达米安吵吵闹闹地为了该不该丢那几个催泪弹而争吵不休。经过这惊心动魄的一晚,阿尔弗雷德也随他们去了。他一边检查达米安的伤势一边试图用小甜饼堵住这两个人的嘴。
提米不想理这两个幼稚鬼,端了一碟小甜饼回了房间。
“布鲁斯,你不觉得应该和我们解释吗?”’迪克拦住刚脱下了头套的布鲁斯,他半靠在墙上说道:“提米说在小丑要求你等待的巷口里检查出来了微量的恐惧毒气,你不觉得应该把这点说出来吗?这样我们才能更理解你,其实你根本就是因为受到了毒气的影响才让自己的判断失去理智。”
“没有这个必要。”布鲁斯哑着嗓子说道。他的头发被汗水打湿垂在额前,半垂着眼睛想在思考什么一样。
他转过身去,迪克觉得布鲁斯的背影看上去一瞬间像是背负着千吨的重量,是那么的沉重。时间一点一点的在布鲁斯的身上留下痕迹,终其一切而言,他毕竟只是个人类罢了。
尽管他背负着最强人类的称号,但他逃不过时间,布鲁斯韦恩会老,而哥谭永远需要蝙蝠侠的守护。
“关于杰森的那件事……布鲁斯,不要过于自责。”迪克冲着布鲁斯的背影说道。
“我知道。”布鲁斯转过头来,对迪克点了点头。他的表情有些松动,能看出隐藏在底下的那份疲惫。
“杰森已经放下了,这很好。”
布鲁斯长叹了一口气,朝自己房间走。迪克担忧的望着他,最后只能把所有的话都化作一声长叹,统统吞回了肚子里。
达米安用手肘捅了捅杰森的肚子,示意他往迪克那边看去。
“怎么?”杰森问道。
“父亲看起来很不好的样子。”达米安担忧地回答道,他抿着下唇皱着眉,刚刚脱离了险境就担忧起自己父亲的状况。
杰森微凉的手按在达米安的头上,当他把罗宾的头发终于揉得像台风过境一般后,杰森勾起嘴角,像是满意达米安发丝的触感般。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搀合。”
回应他的是达米安的拳头,“我们现在应该谈一谈你丢的那几个催泪弹的问题了。”